小銀漢魚之吻

又是一個新的年度了.

不需要回顧過去,只想要展望未來.

無論好與壞都要繼續忠實紀錄.

2011.1.1
這是中華民國建國百年的第一天.

昨晚11點母親突然提議要去參加百年活動,
於是穿上衣服出門,開車到市民大道看煙火.
橋上很熱鬧,煙火也很炫麗,整體氣氛非常熱血.
看到最後101出現100R.O.C的字樣時,
心中有難以言喻的複雜感受,說不清是為了什麼.

去程十來分鐘,回程花了一小時多,
跨年倒數結束之後大家趕著回家或續攤,
交通當然一片塞,開到哪裡都是車水馬龍.

回家後洗澡開電視,準備睡前工作.
首次聽到周迅唱歌,那首歌意外的動人.
跟母親談心聊到半夜四點,
有很多事以前不懂,但逐漸有所體悟.

下午因為有約出門,其實就在我家隔壁.XD
約定的朋友因為家裡臨時有事無法前來,
但幸好還有男友陪,也算是小約會吧.

為了能夠跟我視訊而去辦了iphone4,
原本預計要三週才能拿到,結果早上就入手了.
我們都有一些驚訝,但還是玩的很起勁.
Angry bird真是款會讓人上癮的小遊戲.
當然也順便整理了姐妹們的相片合照.

晚餐就近到晴光夜市覓食,
坐在對面那對情侶的言談讓我們會心微笑,
能夠這樣平凡的共享美食跟牽手散心真好.

回到家發現老媽還在挑菜,就幫忙收菜.
家庭生活雖然簡單卻讓我滿足.

2011.1.2

歡樂與難受交雜的一天.

說好了要去南寮,
於是比平常提早了時間出門,
走西濱一路往南駛去.
最後花了兩小時抵達目的地.

新竹的風還是印象中那麼大,絲毫沒變.
但景色已經完全不同了.
蓋了希臘風的旅遊中心與鐘塔,
看上去幾乎忘了我以前的後花園生成怎樣.
那個過去曾經讓我ㄧ週至少跑三天的設計基地.
充滿我大三所有酸甜苦辣回憶的地方.
也正因為如此才想帶你來看.

風吹的讓人快站不住腳,也總讓人容易頭痛.
於是我們離開了堤防邊走向漁港的魚貨中心,
那棟建築是我少數還認得的標的物.
假日市集還是一如以往的熱鬧,小孩子嬉鬧玩耍.
而我們也買了必吃的烤魷魚配椰子汁.

午餐是在二樓的海鮮餐廳打發,
口味很重,烤魚下巴是我唯一吃的乾淨的菜色.
你總笑著說這是我少數吃的比你快的食物.
之後回到市區,有你在我身旁我很安心.

跟姐妹約在城隍廟口載她去桃園.
麻煩她幫我買東西真不好意思.
這也是我首次吃到古早味麥芽糖包花生粉,
其實是很好吃的點心.

只是往桃園的路上大塞車,
雖然GPS還繞了一圈,可是高速公路非常壅塞.
到達桃園都快七點了.
但幸好跟姐妹的聚餐很開心.

晚間過九點,接到了來自父親的電話,
頓時情緒急轉直下.
沒有更多的話了,匆促與她們告別結帳.
在你的陪伴下搭乘台鐵前往汐科站.

覺得或許詫異大於難受,
只是我似乎不夠堅強,還是麻煩你了...
讓明天還要上班的你為了我奔波晚回家,
除了抱歉外還有擔心心疼.
不過你的堅定總是能讓我安心依偎.

到了汐科站父親來接我到爺爺家.
人的生活習慣似乎並不會因為換了新環境而有改變,
雖然地點換了格局變了,不過感覺也是如往昔.
唯一讓我驚訝的是躺在床上罩著氧氣罩的爺爺,
吃力的呼吸著的瘦弱模樣跟記憶中的精明天差地遠.
是否人們垂垂老矣時都是同樣的模樣呢?!
感嘆歲月在人們臉上刻鑿的深刻痕跡,那是騙不了人的.
在那瞬間,似乎所有其他感覺都不復存在.

外面下著雨,天氣真的又變冷了.

2011.1.3

幾乎沒有時間思考的一天.

中午就被叫起床穿衣服了,
因為接到了壞消息,這次爺爺是真的走了.
其實做好了心理準備,畢竟爺爺也年事已高.
何況在昨天那幕的衝擊過後也沒有更多情緒了.

到了爺爺家中,對他跪拜告別.
走的模樣看起來很平和安詳,沒受太多痛苦.
只是感嘆時間畢竟不留人,生命短促又無常.

等葬儀社的人講解了整個習俗與流程,
救護車抵達載運爺爺的遺體去第二殯儀館,
身為長孫女的我陪著長子的父親一同前往.
沒想到第一次搭救護車就是送走爺爺,哎.
邊呼喊著引路邊看著父親,內斂的他只有偶爾從眼角滑落幾滴淚.
覺得有點心酸又悲哀.

到了第二殯儀館,等葬儀社的辦好手續,
然後就跟著殯儀館的人員到冰櫃區.
將爺爺的遺體放進冰櫃.
打開屍袋看最後一眼,確認爺爺雙眼緊閉,
接著就關上冰櫃,離開了冷藏存放區.

其實這不是我第一次面對生離死別,
只是事隔十年,只是當初沒有參與所有流程細節,
這是首次,依然感覺不勝唏噓.
人死後究竟能留下什麼?!

在關懷諮詢室等待醫生來開死亡證明,
接著就是請法師招魂.
在招魂室裡法師喃喃有詞的唸著,
我們則站在後方合掌膜拜.
之後父親捧著習俗中的米斗跪拜後引路回家.
先前讓我拿著的招魂幡旗因為怕車子空間不夠也折起來放進米斗中.
然後我們搭上法師的車,與來時相同的一路喊著引路回爺爺家.

雨下的不算小,下車時法師給了我ㄧ把黑傘,
我撐起後才讓捧著米斗的老爸下車,算是帶爺爺到家了.
也許這是種習俗吧.
儘管我希望我不會遇到這種事情.

靈堂佈置好了,誦經團的師姐也早就到達.
如果不是照片,我真的忘了爺爺以前健康硬朗的樣子.
師姐誦經,家人圍在後面合掌聽經.
時間過的好快,很多小時見面的堂弟堂妹現在都不認得了.

誦完經離開爺爺家,不知道是否因為下雨後變的很冷,
還是整天沒吃東西很冷,
於是我們一家三口就近在對面的麵店吃了晚餐再回家,

莫名的疲累是今天結束時僅剩的感覺.